入學慶祝會
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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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草原,純白的小花點綴其中,湛藍的天空有幾朵白雲悠閒飄在其中。
「哥哥、哥哥!你們看!好多花!」小女孩第一次見到一望無際的雛菊花田,一雙水靈大眼咕嚕咕嚕地轉動著,難掩興奮之情,三步併兩步的在草原上奔馳。
「銀屏,不要跑這麼快,會跌——」關平話還沒有說完,啪嘰一聲,只見自家妹妹撲倒在花田之中:「真是的,出門前不是才跟妳說過不可以亂跑嗎,妳看,跌倒了吧。」
關平碎碎念歸碎碎念,手腳俐落地扶起自家妹妹,同時快速檢查一遍有沒有明顯的外傷,柔軟的草地似乎減低不少衝擊力,漆黑的髮絲上勾著幾片綠葉外,就屬額頭上稍微紅腫些。
「怎麼?一出門就跌倒了?」走在後頭的關興關索二人,負責搬運這次外出的行李,在附近找一個稍微空曠的草地上鋪上地墊,擺好各種點心與飲料,準備和關平與銀屏會合:「真是的,好在有帶著藥出門。」
關興也是念著歸念著,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圓盒,旋開圓蓋,刺鼻難聞的草藥味竄入鼻腔,可關興面無改色地直接用手指將藥膏塗抹在銀屏那腫一個小包的額頭上。
自家妹妹的力氣無人能敵,經常不小心破壞周遭的物品,被毀損的碎片劃傷皮膚也是常有的事情,也讓哥哥們養成隨身攜帶創傷藥膏的習慣。
「好了,銀屏要小心點喔。」收起藥盒,關興叮囑著妹妹,
「好!」
「銀屏!妳快過來!」關索在不遠處叫喊著,銀屏走近一看,小哥哥手上拿著用雛菊編織而成的花環,把妹妹喚過來後便仔細地將幫銀屏戴上了花環,順手整理她烏黑亮麗的長髮,利用巧手替她綁兩個小髮髻搭配花環:「跟我想的一樣,這樣子果然很可愛。」
「小哥哥,銀屏也想學做花環。」
「好哇,我教妳。」對於妹妹的請求,關索一口答應:「像這樣。」
關索摘取花朵,接著將其枝枒來回交叉綑綁,沒三兩下功夫,一個花環便完成。
這一次銀屏不像平常,小心翼翼地,深怕傷到那些脆弱的花朵,費好一番時間,才完成一個有點歪七扭八的花環。
「爹爹您看!」完成之後三步併兩步來到父親關羽的身邊:「我做的花環,送您!」
「很棒很棒——」對於自己的女兒,關羽的雙眼流露出的滿是疼愛。
溫暖的春日午後,杏風吹拂的令人舒爽。
「爹爹,銀屏之後還想跟爹爹、跟哥哥來這邊玩。」
「當然好啊,爹爹答應妳。」
若是未來能夠永遠的如此幸福快樂,那該有多好。
#
浠浬浠浬。
雨不停地下。
已經不知道雨下了多久,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望見那湛藍的天空與潔白的雲朵。
銀屏只知道她所敬愛的父親與大哥哥,永遠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另外兩位哥哥也在逃離的途中失散,只能祈求他們能平安脫逃。
平常使用起得心應手的雙頭槌,現在卻連拿著都感到有些吃力,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疲憊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一心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令她傷心之地。
「哈、哈、哈……到這裡,應、應該可以了吧……」
將自己的武器直立著給身體當支撐點,銀屏喘著氣,打算稍作休息一會,回頭看,只見城池四處冒著黑煙,她的家,已經沒有了。
——到頭來,她還是無法以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所珍愛的事物。
「這個是……?」
在被戰火與雨水侵蝕的泥濘土地上,一朵潔白的花朵奇蹟似的綻放著。
銀屏認得這種花,她還記得小的時候,曾經全家人到一片花田遊玩,小哥哥還教她做花環,那片碧綠的草地上開滿了這種可愛的白色小花。
不過,她再也沒辦法全家人一起去記憶中的那片花田,悲傷的情緒忍不住連同淚水一起潰堤。
「那個不是關羽的女兒嗎?快追!」
「欸?」
聽見追兵的聲音,即使現在再怎麼疲累,只能咬著牙,抹去雙頰上的淚水,強逼著自己繼續前進。
銀屏沒辦法注意到的身後,嬌弱的小花被眾多士兵踩踏,潔白的花瓣墜落至泥淖之中,化為塵土,湮沒在戰場。
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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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衝動購物,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陸遜在市集裡,雙手環抱著一個比他的頭還要大的盆栽,呆愣愣地瞧著方才購買的植物,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購買了一樣不必要的物品。
換言之,就是太衝動。
那是一盆約莫半個人高的翠綠小樹,數個剛冒出頭花苞有精神地佇立在枝頭上,是一株相當有活力的山茶花樹。
並不是商家強迫推銷,也不是陸遜自己原先購物清單上的物品,僅僅是經過小舖時瞄到一眼,就決定購買,回過神來陸遜已經掏錢付款,捧著盆栽站在路邊,懊惱自己衝動購物的行為。
——拿著一個這麼大的物品,似乎也無法繼續接下來的行程,別無他法,只能先行返回。
微風吹來,倒卵形綠葉與緋紅的花苞隨之晃動,照花苞的大小看來,距離花期還有一段時間。
衝動購物就當作一個美麗的意外吧。
接下來還得思考要將植栽放置在哪裡呢,啊,還得準備一些照料小樹的用品,澆水壺、修枝剪、肥料等等。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陸遜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期許,既然要種花,他自然希望花樹可以恣意盛放 。
期待赤赭花朵綻放的那一天,陸遜的臉上不經意地勾起了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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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一詞代表著活力、青春,卻同時代表著經驗的不足,以及部分長者的藐視與不信任。
對於長輩以及前輩們,陸遜一向抱持的崇拜尊敬的態度,但並不是所有人也會以同樣溫和的態度對待,見他年紀輕輕而大有成就,因此惡言相向的人們也不在少數,即便陸遜自己自認個性溫和,但帶有尖刺利刃的惡毒話語如同毒藥,逐漸地腐蝕心靈,說不介意是騙人的。
自己真的有如那些惡言惡語所說得如此糟糕嗎?每當夜深人靜時,陸遜的腦袋中就會不停閃過這些念頭,不免對自己負面的想法感到厭惡。
深深嘆一口氣,陸遜隨手整理桌上散亂的文件。
「吶,我是不是太不沉穩了?」
僅有一人的辦公室內,自然沒有人應答他,唯一的回應是窗邊的山茶花樹透過窗外的微風輕輕晃動,就像是在搖頭否認般。
先前在市集所購買的茶花盆栽,現在被陸遜放置在辦公室內,在他細心的照料之下,日漸茁壯。
在辦公室想要放鬆的時候,只要抬頭望一眼那翠綠的盆栽,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是嗎?不然的話……」
手指輕敲被蓄意反對的公文,腦內逐漸構築出一些想法,好讓自己的政策可以順利執行。
他所需要的,是等待時間流逝,沉穩地等待到那個合適的時機點。
思及此,陸遜露出了如孩子般天真無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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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無視禮儀,朱然難得地在走廊上拔腿奔跑,急著第一時間將方才聽到的消息帶給友人:「你有聽說了嗎?那些——」
所有的話語都在見到對方的行為後硬深深吞回肚裡。
無法理解對方這個時間點居然沒有認真地處理文件,也不像往常一樣為了命令不被接受而苦惱,反倒顯得輕鬆自在的模樣:「我說,陸遜,你在幹嘛啊?」
一身輕便的平服,一手拿著花灑,另一手持著剪刀,在整理著盆栽。
真是的,虧他還急急忙忙地趕來,看陸遜一副輕鬆的模樣,相對於他的著急,朱然覺得有些好心被狗啃。
「整理盆栽啊!」邊說著,邊整理著盆栽,是一樹茶花,赤紅的花朵爭相綻放。
「我當然知道你在整理盆栽,」朱然不太能理解友人的行為:「我是指那些人在——」
「我知道的,」倏地打斷對方的話,猛然抬起頭,陸遜噙著笑,眼裡閃耀著不亞於茶花的熾熱火焰:「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了,只是還是要等,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平常那溫和謙遜突然蕩然無存。
朱然忍不住打個寒顫——不論如何,他都可以預視到那些人會死得很慘了。
窗邊的山茶花如赤火烈焰般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