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吶，小維，你為什麼要用筆記本說話？」
小芹吃著餅乾，偏著頭，好奇地問。
打量著房間，是一間小和室，應該是一間儲藏室，稍微整理之後給小孩子的遊樂房，放置於地上的彩色箱子收納了許多玩具，小女生的洋娃娃、扮家家酒，男孩子玩的機器人、小汽車都有，種類繁多，書櫃上也擺放了許多童書，地板上散落著彩色筆與塗鴉本。
兩個孩子決定先將點心吃完，便來聊聊天。
不過實際上維表示自己不餓，將餅乾全數給了小芹，只替自己倒了一杯果子慢慢啜飲，而說是聊天，也是小芹單方面一直說一直說，小維拿著筆記本筆談回答她而已。
『不想說』維就給簡單三個字回答。
「欸——」小芹露出失望的表情：「還是說你生病了？」
歪著頭，小芹繼續猜測。
維只是輕輕搖頭表示否定。
「告訴我嘛——」
對於對方的撒嬌，維思考了一會兒，才在筆記本上繼續寫下：「如果我回答妳一個問題，妳也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好啊！」想都沒有想，小芹便答應了對方。
『打勾勾？』在筆記上如此寫道，維同時伸出自己的小指。
「好啊，來打勾勾～」也開心地伸出小指，小芹勾上對方的小指，邊唱：「大姆哥，小妞妞，勾勾手手蓋印章！」
維看著這個外表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有些羨慕對方可以如此的充滿活力。
不要說說話溝通了，他早就忘記他自己的笑容：『從我的姊姊死掉之後，我就再也沒說話了。』
在筆記本寫下這些字，維其實很意外已經能夠向別人訴說自己一直以來不願向他人說明的、他不開口說話的原因。
維也知道有很多人在擔心他，他也很想像其他小孩一樣開懷大笑，很想在傷心難過時用笑容化解一切苦痛，但他就是辦不到。
「這樣啊……」小芹也難得乖乖沒有再問別的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維才又繼續提起筆：『妳跟最近那些岩石掩埋建築物的案件有沒有關係？』
「嗚……」抿著唇，小芹抓緊自己的洋裝下擺。
『妳答應我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的。』維雖然不太清楚大人們調查到哪裡，但會接任務後突然帶這個女孩回來，一定是有相關聯的。
雖然他年紀還小，沒有搭檔，但公會裡的大家還是把他當作自家人，相當地照顧他。
所以如果可以，他也會想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到大家。
「嗚……」小芹看起來相當糾結：「汝珍姊姊有交代不可以跟別人說……可是我們打了勾勾……」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小芹蹙著眉，用食指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不可以跟別人說喔。」
維用力的點頭。
「那些岩石都是小芹弄的，」壓低了聲音，深怕他人聽見，小芹一手伸出，攤開了手掌，掌心便出現一顆小塊的岩石：「汝珍姊姊說，只要小芹按照他們說的，就會給小芹很多錢，然後……」
停頓了一下，小芹越說越小聲「然後就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吃的，這樣就可以去買藥給媽媽了。」
小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不好的，也死掉了很多很多人，但，這是她可以救媽媽的唯一辦法了。
又陷入一陣沉默，兩個孩子都不想繼續話題。
「嘟——嘟——嘟——」
打開手機，是杜甫哥哥傳來的訊息。
『帶著小芹趕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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