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曹丕覺得很煩燥。
他最不會面對小孩子，尤其會大吵大鬧的小孩子。
因為不耐煩，他自己可以預見自己的臉要有多臭就有多臭，說話的語氣大概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說……不准哭哭啼啼的！」
小芹看著曹丕面無表情一臉嚴肅，曹丕根本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小女孩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一旁大唐那邊的小孩安撫了好一陣子才稍微比較冷靜下來，但仍舊吸著鼻子，不停地抽噎著。
一旁的蘇家兄弟只能強忍笑意，這場景有說不出來的違和感，平常總是嚴謹嚴肅的曹丕也有受不了小孩的一面。
這就是為什麼曹丕這麼討厭小孩子，又吵又難控制，讓人煩躁的程度跟李太白有得比。
「豪、豪，小、小芹乖乖的，不、不哭。」
嘆了口氣，小女孩這個樣子根本什麼都不能問，曹丕按著太陽穴，更別提回隊裡去之後還有寫不完的報告等著他，想到就胃痛。
此時，李白和杜甫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相較於清清爽爽的李白，明明外面是大太陽，杜甫卻活像是一隻落湯雞，平常沒什表情的臉臭的可以。
隨後進來的曹植則是一臉歉意的拿著毛巾，不停地向杜甫賠不是。
瞄了一眼，曹丕就知道自家弟弟又搞事了。
剛剛叫他在外頭戒備，他一定是沒看清楚對方是誰，發現是異能者就無差別攻擊。
回去還得要多訓訓他才是，曹丕拿出他的記事本在待辦事項中寫下「回去罵曹植一頓」。
沒搭理新進來的人，曹丕翻著手上的書頁：「好，所以單就近期的岩石相關案件，基本上，是小妹妹妳做的，對吧？」
吸著鼻子，小芹輕輕點頭。
這麼小的孩子……唉，利用孩子年幼無知教唆犯案，成功了就讓孩子繼續犯案下去，失敗了就換個孩子繼續，況且未成年的判刑較輕，很快就可以放出來，不論成功與否，後面的大人毫髮無傷。
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警察叔叔，小芹會被抓去關起來嗎？」
曹丕睨了一眼，小芹緊緊抓著自己的洋裝下擺，聲音還有些顫抖。
「會，」想都沒想，曹丕給了個肯定句，但話一出看到女孩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妳要是願意，接受訓練，我可以幫妳問問能不能來我們單位工作。」
小芹一雙眨呀眨的，聽不太懂，偏著頭，只好轉向維。
「曹丕這傢伙的意思是，妳願意到那邊工作的話，就可以不用被警察叔叔抓去關了。」摸摸還在努力在筆記本上寫字回答的小維，李白笑笑替他回答。
依小芹的情況，的確可以這樣處理，畢竟特殊警察隊有權利可以讓指定的異能者入隊，即便是極將處以死刑的犯人也可以，前提還是有一堆審查審判要跑，要讓小芹進相關單位也需要相關人等的保證——若往後再次犯案，連同保證人一起處刑——所以通常並不會有人會願意去當保證人。
平常對他人都是一副不屑態度的曹丕居然願意當小芹的保證人，挺讓李白意外的，看來他還是有良心的嘛。
跟著附和，小維也用力地點點頭。
小芹睜大了雙眼，眼巴巴地轉向曹丕：「謝謝警察哥哥。」
被這樣盯著看的曹丕有些不習慣：「也是要申請過才可以，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什麼警察哥哥。」
「應該要叫叔叔才對。」
李白跟蘇轍兩個一搭一唱，雖然他們幾個其實年齡相仿。
「李太白、蘇子由，你們兩個欠揍是不是。」挑著眉，曹丕覺得這兩個人真的是欠一頓打。
眾人哄堂大笑，整個和樂融融。
連平常沒什麼表情的杜甫，也難得嘴角上揚。
如果說，大家可以一直這樣快快樂樂，可以這樣保持笑容那該有多好，杜甫深深這樣覺得。
小維拉拉杜甫還有一些水滴的外套，遞上筆記本：『我應該跟小芹說我不是女孩子嗎？』
杜甫笑笑，看看一旁正在被蘇家兄弟餵食，吃著點心吃著津津有味的小芹，只是回答：「你自己決定吧？你們是朋友，對吧？」
小維偏了頭想了想，雖然聲音很小，但杜甫還是聽到了：「摁，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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