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黑貓已經不願意給公爵像行李一樣帶著走,只要公爵抓著他的腰,試圖把他抱起,黑貓就像真的貓一樣,不停地掙扎。
我們原本身形相似、差不多高,但黑貓在女僕姊姊們持續餵食下,一個月長高了三公分。
我除了稍微胖一點之外,身高沒有什麼變化,公爵從用拎行李的方式提我,到現在經常抱著我移動,是比先前的抱法舒服多了,同時也多了周圍女僕姊姊或其他傭人的視線,說好可愛之類的。
我不能理解到底哪裡可愛,倒是羞恥感日漸增加。
現在我跟黑貓一起住在公爵宅邸裡,我們兩個年齡相近,加上他是第一個願意靜靜聽我說話的同齡人,相處的時間的多,我們自然而然地親近起來。
有時候我會羨慕他身體比我好,明明吃的是一樣的餐點,但黑貓的復原情形比我好,醫生說他現在開始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運動,未來生長發育還是沒有問題的。
相反的,醫生說我的身體過分依賴神聖力,但神聖力可以治療外傷、讓我不會生病,但沒辦法改善身體本身,過往身體沒有問題只是強大神聖力效果,如果將我體內的神聖力抽離,我應該會是整天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孩子。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我的身體本身很虛弱、體力很差。
在公爵的安排下,黑貓很快地投入騎士訓練,他只是淡淡笑著說,這只是男女之間的體能差距,還要我多休息。
我這邊則是各種課程,包含文學、歷史、數學等等,公爵說只要我有興趣,他都可以替我找來老師,在公爵宅邸中上課。
至於神聖力的課程是我們兩個一起上的,由約瑟芬授課。
第一次上課要結束的時候,我好奇地問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你手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這是詛咒的痕跡。」約瑟芬看我很好奇,伸出手讓我摸,他的手比我大上許多,除了讓我很在意的傷口,仔細觸摸還有一些繭,是他長期持劍的結果。
「我之前跟妳說過,我是沒落貴族、在進入神殿之前,為了還債,我被抓進非法的場域,被吩咐去接觸魔物。」故事出乎意料的沈重,我跟黑貓面面相覷,繼續聽約瑟芬說他過去的故事。
「組織上面的人發現我對魔力有抵抗力,便讓我負責抽取魔物體內魔力,用抽取出來的魔力製成詛咒道具,直到組織的據點被神殿騎士團剿滅,他們發現我有神聖力,我才得以進入騎士團。」
魔物體內的魔力對於一般人類是劇毒、是一種無法接觸的存在。
如果是對於擁有神聖力的人來說,可以中和一定程度的魔力,但還是會對人造成負面影響。
「這是神明對我十惡不赦的罪行給予我的懲罰。」約瑟芬娓娓述說著他過去的錯誤,以神的懲罰作為故事的結尾。
我對於這個傷痕是否為神罰沒有興趣,也不在乎約瑟芬是否有犯錯,只是抓著他的手,想著能不能像之前給黑貓神聖力一樣,傳遞一些神聖力給約瑟芬。
隨著我心裡的想法,相握的手發出柔和的光芒。
「艾娜,停下來!」
黑貓的叫喊聲,讓我停止了思緒,我呆呆地移開抓著約瑟芬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現在一點傷口也沒有。
約瑟芬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接著用雙手捧著我的臉頰,似乎就像我受到很嚴重的傷一樣,左右來回查看,要檢查我有沒有異狀。
這兩個人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一點?我真的沒有事情:「約瑟芬,我沒事、也沒有不舒服,我以前也有給人傳送過聖力。」
約瑟芬這才尷尬地鬆開雙手:「我覺得……艾娜是神真正認可的聖女。」
他表情相當認真:「我會成為聖女忠心的騎士的,有困難的時候我一定會幫您的。」
伴隨著身後黑貓的抽氣聲,約瑟芬這突如其來的發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最後只得點頭回應。
我的第一堂神聖力學課在約瑟芬的發誓下,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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