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31日 星期六

【魔藥師只想要安安靜靜地開魔藥店】31/亞妮愛絲視角

 在跟路卡與蓋爾哥分開後,我與四名騎士跟著另一位接待員在建築物中繞來繞去,感覺走了好幾個迴廊,這棟建築物的內部宛如像一座迷宮似的。

最後,我們來到一個大的辦公室,迎接我們的是文森特老師,事到如今我並不會感到意外,現在諸多的線索都指向他很有可能是所有事情的幕後黑手。

「好久不見,亞妮愛絲同學,這是妳從學院畢業之後,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是的,老師好久不見。」

老師與記憶中的模樣相同,不論季節都穿著看起來很熱的高領毛衣與白色實驗袍,毛躁的長髮綁成一束馬尾垂在胸前,又大又圓的眼鏡也遮擋不了他厚重的黑眼圈。

我悄悄地將魔力輸入藏在上衣口袋中的錄音珠,啟動錄音功能。

「不要站在門口,先坐下來吧,我想我們有很多需要談談的。」

「好的。」我遵照文森特老師的指示在他辦公桌前坐下,跟在我身後的騎士們則是在我後側站成一排,如果有意外,他們隨時可以行動。

桌上擺著很多文件,一眼掃過去都是跟精神魔藥相關的,其中還有一份我很熟悉的研究紀錄:「老師,希望你知道,我已經依照你們的要求,親自來商會,我希望可以購買拉維特草。」

「可以是可以,但我還有其他條件,希望妳可以來跟我一起研究。」

「研究什麼?您給莉維卡小姐喝下的魔藥嗎?」反正人已經在敵方的大本營之中,還是我自己主動走進去的,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

「如果妳知道就好說了,」文森特老師面帶微笑,手裡不停地撥弄一顆玻璃珠子,不知道是什麼功用的魔法道具:「就像妳畢業之前我向妳提議的一樣,只要妳願意協助我的研究,當我的助手,妳需要的材料我都可以提供,新的研究器材不用說,就連薪水一定比妳現在獨立開店的營收還要高,相反的,如果妳不願意,我也沒辦法提供給妳拉維特草,我想,除了我這邊妳也沒有地方可以買的到了。」

我的回答跟畢業前老師來詢問我時一模一樣:「我並不想當老師的助手,我希望自己獨立開設店鋪。」

文森特老師擺出相當惋惜的模樣:「這樣真是太可惜了,妳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這樣的話妳母親的研究沒有後續繼任者。」

「我認為依老師的才智,未來在魔藥學領域的成就一定不亞於我的母親,而我的目標並不像老師的志向這麼遠大,只是想要作為雷文斯特家底下一個安安靜靜開魔藥店的魔藥師而已。」

文森特老師不停地把弄手中的珠子:「雪菲爾同學,妳怎麼知道妳所信任的雷文斯特家沒有騙妳?」

「就算少爺或公爵大人真的欺騙我好了,那也是我跟雷文斯特公爵家的事情,並不代表我離開他們就要加入老師!」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想法,為什麼老師深信我如果離開雷文斯特家族,一定就會跟老師合作呢?

「那邊的情況很有趣呢,雪菲爾同學妳看——」

老師調整了正在把玩的珠子,魔法道具投射出一個畫面,我這才知道老師手上拿的應該是監視珠。

他展示出的畫面是一個杯盤狼藉的房間,我甚至看到蓋爾哥抽出他的劍在防禦對方騎士的攻擊,丹尼斯少公爵則是倒在一旁。

監視珠只能傳遞影像,沒有聲音,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原因而起了衝突。

混亂並沒有太持久,布魯家的騎士停止了攻擊,此時畫面突然消失,有人破壞了監視珠。

最後畫面閃過的人影,一閃而過的臉我沒有看得很清楚,但他的一頭金髮相當顯眼。

在先前的畫面中,並沒有路卡的身影,取而代之是一個金髮的男子,穿著打扮還跟路卡今天的打扮很相似。

老師還特意提到雷文斯特家在欺騙我,難不成跟這個金髮男子有關?畢竟,雷文斯特家的成員每個人都有一頭閃閃發光的金髮。

「那邊似乎出了一點狀況呢,我可能需要去處理一下,我希望我們能加快談話的速度。」

不知道路卡跟蓋爾哥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我擔心老師要處理他們那邊的事,因而直接對我下手,決定把文森特老師最想要的東西拿出來:「老師,你需要的,是這個對吧?」

老師的視線很明顯地在我拿出一份文件後變得炯炯有神,跟我先前的猜測相同,老師千方百計地想要找我,目的就是這份實驗記錄,他應該認為我擁有文件或熟知其中的內容。

我在猜想,老師的計劃是不是在我失去一切之後,他會以救世主之姿來協助我,藉此換取他想要的東西,例如我母親在生前最後一個實驗——有關於精神控制魔藥的實驗結果。

而老師的回答也應證我的猜測:「如果妳願意給我這份文件,我也可以看在文件的份上把拉維特草賣給妳。」

我在踏進布魯商會時,早已知道對方不可能輕易讓我離開,既然已經啟動錄音珠,我想試著多套出一點情報,讓老師自己承認自己的罪狀,還有什麼比犯人親自開口更好的證據呢?

「有一個我很想請問老師的問題,你研究精神控制的魔藥是想做什麼?」

「跟妳講也無所謂,反正現在那個可憐的皇太子未婚妻跟自作聰明的公爵少爺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那個自作聰明的公爵少爺應該是指丹尼斯.布魯少公爵,他也被精神控制倒是我的預料之外,聽路卡的說明,我還以為他也是事情的主謀之一,因為不滿少爺而選擇與文森特老師合作,而老師是因為想要我、嚴格來說是因為我知道我母親的實驗結果,沒想到整起事件是老師一人所為。

有精神控制這麼方便又邪惡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只是想要完成研究這麼崇高的理想呢。

「不久之後,我也能控制那個愚蠢的皇太子,等他繼承王位之後,要錢有錢、有權有權,我理想中的國家也能一步一步建構完成。」

完完全全就是小說中反派的發言,很可惜地,這裡是現實,而我身邊只跟著四個騎士就來到大壞蛋的面前,現在想想,路卡說護衛不夠是對的。

這些言論足以讓文森特老師以叛國罪判刑。

隨著老師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我開始感到緊張,明明帶著許多護身用的道具或藥水,還有四名護衛跟著我,我仍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安全逃出。

我假意附和著老師:「這是一個很棒的計畫呢!」

「雪菲爾同學妳的眼光很好,所以,妳母親那前衛的實驗結果對我來說很重要,實驗前半已經幫助我突破許多困難,剩下的一定也能幫助我克服現在的瓶頸。」

不管老師的計畫有多麼邪惡,他是不可能在我這邊取得想要線索的。

「可是,老師,」我直接在他面前攤開那後半研究紀錄,紙張上面只有鬼畫符般、像是連筆都拿不好的幼兒隨心所欲塗鴉的成品:「你是沒有辦法在我或我母親的紀錄裡面找到需要的答案。」

我直接把紙張丟在老師的辦公桌上:「老師你苦苦尋找的實驗,是沒有結果的失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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