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9日 星期五

【魔藥師只想要安安靜靜地開魔藥店】01/亞妮愛絲視角

 如果流年運勢這種玄學的東西是真的,那我今年絕對是最衰的一年,不然很難解釋我這幾天遇到的事情。

簡直就是衰運媽媽幫衰運開門,衰到家了。

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充滿著霉味與食物腐敗發酵混合在一起的嘔心味道,為了阻止逃跑,手銬連接著到牆壁上的鐵鍊,如果我的時間感沒錯,我已經被關在這個監獄整整兩天的時間。

不乾淨的水源、少得可憐的食物,在情況惡化下去之前我再不想辦法,不是因為惡劣的環境生病,也會因為缺水及食物而渴死或餓死。

我這個奉公守法的好國民會被關在牢房並上銬,只是因為我不願意替一位位高權重的千金小姐製作戀愛魔藥。

就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被騎士帶走並關在侯爵府的地下監獄,除了衰以外找不到更適合描述眼下情況的形容詞。

我的名字是亞妮愛絲.雪菲爾,父親是個男爵,但比起被他人喊作千金小姐,我更喜歡別人以我的職業「魔藥師」稱呼我。

魔藥是一種結合魔法與藥學的一種技術,雖然我不會使用魔法,還是能透過煉製藥水,將自身的魔力與草藥之中的藥用成分結合,藉此發揮不同的功效,從治療疾病的白藥水、清理雜草的除草劑,到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有中毒或腐蝕的毒藥,只要是藥,我都能製作。

在學院魔藥科畢業之後,我實現從小到大的夢想,在首都的郊區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藥鋪,販售各式各樣的魔藥,是正正當當合法經營的店鋪。

我唯一不願意製作、我的魔藥店沒有販售的是改變人心的藥水,能讓服用藥水者對恨之入骨的仇人墜入愛河的戀愛魔藥便是其中一種,這是我的原則。

整件事情發生在兩天前,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我正在整理作為藥水材料的香草盆栽,侯爵千金突然來到我的魔藥店指名要找我,後頭還跟著整整一隊的騎士團。

見到這麼一個大陣仗,我趕緊上前招呼:「歡迎光臨,請問小姐您要找什麼藥,如果是架上沒有的藥水,您可以提出您的需求及預算,我會盡我所能地幫您調製魔藥。」

幾乎是用鼻孔在看人的千金小姐說明自己的來意:「我的未婚夫最近似乎有其他戀人了。」

這個時候,我還以為對方應該是聽到其他小姐提過我製作的藥用化妝品效果很好,那些是目前店內銷量最好的產品之一。

我在猜想這位小姐是不是想要購買新的化妝品讓未婚夫回心轉意,沒想到事情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聽說妳是一個什麼藥都做的出來的魔藥師,妳做傳說中的戀愛魔藥給我,有了那個,他絕對會再次看向我的吧。」

一袋裝著黃澄澄金子的束口袋被丟到桌上,那是足夠我將店從郊區搬到首都市中心,重新裝潢後,再將所有設備翻新的金額,多的令人垂涎。

錢多到讓人心動,但不製作戀愛魔藥就是不製作,店鋪沒有販售的商品自然不能收錢,只能忍痛拒絕這筆鉅款。

我擺出最遺憾的表情對著小姐鞠躬,打算婉拒對方的訂單:「很抱歉,大人,本店不製作——」

那位千金小姐完全沒有要聽我說明的樣子,「只要妳願意幫我做,這些錢就是妳的,但妳要是拒絕我的話……」

然後……就沒有然後,因為千金小姐後面那群騎士們非常失禮地將我團團圍住,我一個弱女子的爭扎對於訓練有素的騎士們根本不痛不癢,一整隊的騎士壓制我的狀況下根本無力反抗,就這麼被抓到監獄裡面來。

「妳在這裡好好想想,不幫我製作戀愛魔藥的話,後果妳自己承擔!」侯爵千金烙下這一句話之後,便扭頭離去。

我就這麼開始了我的監禁生活。

完全沒有考慮要製作戀愛魔藥的我閒得發慌,開始思考該如何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我花費整整兩天的時間摸清楚守衛的行動模式,他們僅會在送乾巴巴的麵包過來時,惡狠狠地問我一句願不願意幫他們家小姐做藥,而我每一次都撇嘴回答不願意後,他們便會丟下故作大方施捨給我的麵包離去並換班,此時約有十分鐘左右的空檔。

該說侯爵府的下人辦事不確實,還是他們沒有想得這麼多,總之,我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將我身上的物品全數收走,衣服內側口袋藏著幾瓶用來防身的藥劑,這些藥劑有著腐蝕的效果。

逃獄計畫是非常簡單,趁著他們換班那十分鐘,把藥劑把大鎖腐蝕掉,接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計畫非常莽撞,但不試試看我看我遲早會變成監獄裡面的一具白骨,我總不能像童話故事中的公主一樣苦苦等待他人來救。

接下來就是實際行動了,我趁著守衛離開的空檔,踢開放在地上那美其名施捨給我的麵包,拿出藏在衣服口袋內的一瓶腐蝕藥劑,毫不猶豫地全數倒在將我困在狹小空間的大鎖。

哐郎一聲,腐蝕剩餘的大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終於能夠推開鐵門,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

「這不是亞妮嗎?好久不見!」

當我正要往出口離開時,有人叫住我。

誰會在地下監獄這麼親切地叫我?這一個叫喊聲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左顧右盼,終於在旁邊牢房看到有人笑著跟我揮手。

在被帶下來的時候我有快速瞄一眼附近的牢房,都是空的,這兩天守衛們也沒有帶新的人進牢房,到底是誰叫我?難不成我待在這裡兩天,精神終於不正常,有幻影幻聽了?

我靠近聲音的來源,陰暗的牢房中出現一個年紀與我相仿的青年,一開始我還認不出來,但看到那個莫名充滿自信的笑容,童年回憶湧現,這個人我是認得的。

我許久未見青梅竹馬在牢裡面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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