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這幾天左思右想,既然要改善他與亞妮愛絲的關係,使用魔法改變外表,就趁這個機會,變成她會喜歡的外觀,應該會更容易取得她的好感。
下定決心之後,路易斯打算先去詢問跟亞妮愛絲關係較好的人,以增加成功的機率。
他第一個詢問意見的是亞妮愛絲的哥哥里克,如果問「妹妹喜歡怎麼樣的異性」這種問題一定不會得到回答,路易斯詢問他的妹妹喜歡跟什麼樣的孩子一起玩,里克表示亞妮幾乎跟什麼樣的孩子都可以輕鬆玩成一片,是一個沒有什麼參考價值的意見。
接下來,他去詢問傭人的孩子們,路易斯經常看到亞妮愛絲在照顧他們,儘管他們年紀還小,或許可以問出出乎意料的答案,結果幾個孩子清一色回應他亞妮姊姊人很好、很照顧他們,這種答非所問的回答,完全沒有提到亞妮愛絲喜歡的外表類型。
最後,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最近跟亞妮愛絲形影不離的芙蘿莉亞。
今天亞妮愛絲因為身體不太舒服待在家裡,路易斯得以找到落單的芙蘿莉亞,他找到人的時候,她正在圖書館裡面看著童話書。
「芙蘿莉亞,妳現在有空嗎?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外加上幫我幾個忙嗎?」
面對路易斯的提問,芙蘿莉亞連頭都不抬「不可以,我才不要,你不要跟我說,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她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否決路易斯。
想說的話直接被塞住,路易斯相當委屈:「我什麼都還沒有說欸……」
芙蘿莉亞終於願意將視線離開正在閱讀的書本,瞟了路易斯一眼,又將目光放回文字上:「你這種開頭肯定沒好事,我才不要幫你。」
「妳就先聽我說一下啦,我想問妳亞妮愛絲的事情!」路易斯已經將有機會知道答案的人都問過一輪,芙蘿莉亞攸關他的最後希望,他自然有備而來準備好談判條件,還是芙蘿莉亞一定會接受的條件:「如果妳答應幫我的話,我去問問看祖父能不能贊助里克跟亞妮愛絲進入學院就讀,如何?」
學院的學費不算便宜,尤其是專門科別,如醫師、騎士、魔法、魔藥這種專業知識的科目,學費幾乎是一般科的兩倍,因此,有些低階貴族並不會讓女兒進入學院唸書,或選擇就讀一般科,學習歷史、禮儀、數學、文學等等科目。
雷文斯特公爵已經與雪菲爾男爵商量好,未來要贊助他的一雙兒女進入學院就讀,哥哥打算就讀文官科或會計科,妹妹在魔藥領域展現強烈的興趣,公爵希望她可以進入魔藥科就讀,未來可以繼承她母親的衣缽成為雷文斯特家合作的魔藥師。
這個決定目前只有公爵、路易斯、雪菲爾男爵及哥哥里克知道,考量妹妹年紀尚小,未來興趣與志向可能會變更,尚未告知亞妮愛絲本人。
當事人亞妮愛絲都不知道,芙蘿莉亞更不可能會知道亞妮愛絲會受到公爵贊助,拿來當交易的條件剛剛好。
他的祖父曾經教導過他,在商業上或政治上的談判就是要利用資訊不對等,創造出對自己有利的場面。
「真的嗎?」芙蘿莉亞的表情仍有些戒備,但終於對話題感到興趣,放下手中的書,願意專注地跟路易斯對話:「你會幫我說服你爺爺,讓亞妮跟我一起上學?」
「對,」眼見提議引起了芙蘿莉亞的興趣,路易斯趁勝追擊:「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辦法幫妳們兩個的宿舍安排在同一間的。」
祖父也曾說過,達到目的必須不擇手段,能利用的都要利用,不管是金錢、權力還是關係,這些身外之物就是為此刻存在並使用的。
到時候只要好好地寫一份利弊分析的報告,說是為了朋友跟未來的朋友,祖父也不會這麼生氣吧。
……應該吧,路易斯其實沒辦法揣測祖父看到報告後的反應究竟是支持還是反對。
「你要我做什麼?」芙蘿莉亞終於鬆口。
將對未來祖父可能反應的擔憂丟到一旁,路易斯趕緊詢問他最近最好奇的問題:「我想先問一個我很好奇的問題……妳是怎麼跟亞妮愛絲當朋友的?」
芙蘿莉亞是侯爵千金,地位也比亞妮愛絲高上許多,看亞妮愛絲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戰戰兢兢的,現在兩個人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芙蘿莉亞用著開朗的笑容回答問題:「那一陣子我只要看到亞妮,就撲上去或衝過去抱她,說想跟她交朋友。」
「……」
又是一個對於路易斯沒有什麼參考價值的回答,這方法他根本沒辦法如法炮製。
路易斯年紀還小,但他已經有上過相關的禮儀課程,知道他沒辦法像芙蘿莉亞這樣隨意的黏在女孩子身上,不論對方身分地位如何,就算對方是跟他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必須要取得對方同意才能擁抱對方。
「我換一個問題問,妳可以幫我問問亞妮愛絲喜歡怎麼樣的外表嗎?」
「欸——」芙蘿莉亞聽到路易斯真正的來意,立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對亞妮愛絲有意思?」
七歲的年紀,正好是小朋友看兩個異性孩子走在一起,會起鬨是不是喜歡對方的時間。
「才不是!我只是想要跟她當朋友!」路易斯立刻否認,這才不是什麼我喜歡她,他只是單純地想要跟亞妮愛絲拉近關係而已。
「好好好,我知道了,」芙蘿莉亞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她拍胸脯保證:「我會幫你的,交給我好了!」
看著芙蘿莉亞自信滿滿的模樣,路易斯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拜託錯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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